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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禎宏傳來他去凱旋門拍的照片。

從2020年3月開始防疫,大多時間在東部偏鄉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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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禎宏傳來他去凱旋門拍的照片。

從2020年3月開始防疫,大多時間在東部偏鄉,獨自看書、畫畫、走路,有時三個月左右沒有回都市,也沒有和外界接觸。

很享受山野田間的寧靜,朝夕晨昏、四季晴雨,有看不完的景致,也沒有特別覺得需要出國。最近,陸續看到Christo 和Jeanne-Claude 生前計畫包紮巴黎凱旋門的計畫九月在進行了,每天看一段報導。

談到60年前剛從保加利亞到巴黎,青年的Christo住在凱旋門附近的頂樓佣人房,每天看著凱旋門,他心中剛剛萌芽要包紮這個建築的意念。一個意念可以慢慢形成、修改,在六十年後完成。原始構想的創作者已經逝世,這件作品完成了,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。

疫情後第一次想出國,想念巴黎這個包容各種創意的偉大城市。1985年在巴黎,經驗Christo包紮新橋(pont-neuf),「新橋」是塞納河上四百年歷史的第一座石造橋樑,是巴黎的中心地標。許多人每天經過的橋,忽然被包裹起來,像是「消失」,卻又是更強大的一種「存在」。創作者改換環境與人的關係,用暫時的「掩蓋」去「彰顯」更多更長久的思惟與情感。

多麼想經驗此刻在包紮的凱旋門前的震撼力量。禎宏知道我的遺憾吧,告訴我他和兩位朋友每個人替我多看十分鐘。所以是秋初夕陽的光照到高處的那十分鐘嗎?我閉著眼睛,享受那十分鐘的開闊,十分鐘的華麗,十分鐘纖維上一絲一絲的銀色的閃爍的光。

凱旋門是拿破崙的紀念物,巴黎有關拿破崙的紀念碑、陵墓、雕像無所不在。拿破崙在法蘭西的歷史留下許多爭議,「白色恐佈」這個詞彙也與他關係密切。很難想像,巴黎如果移除所有拿破崙的相關建物,會是什麼結果?

Christo用的方式,不是「移除」,而是「包紮」。藝術的轉型也許幫助一個城市真正走向包容與偉大。我的朋友鄭淑敏擔任文建會主委時,有機會和她談過邀請Christo來台北做包紮裝置藝術,當時想到的是日治時代的總督府,或者,中正紀念堂。

夢想沒有實現,也許是因為夢想太不現實。那是上個世紀九零年代沒有實現的夢。閉起眼睛,彷彿又感受著禎宏贈送的十分鐘,和另外兩位朋友贈送的二十分鐘。珍惜這三個十分鐘裡一個城市的自由、開闊、包容與創意。

謝謝🙏禎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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